自然之趣

我想我又得说点什么了,在敲字之前我就觉得有股什么东西卡在胸口要挤出来才痛快,我说的当然是指一种感觉,而不是某个器官,可别误会了。可是当我真的开始打字,我就又弄不清楚那到底是什么了。

这样罗里罗嗦,唧唧歪歪,鼓捣半天也不知道在说些什么,我真是觉得有点无趣。记得不知道哪个古人说什么“言之无物”,估计说的就是我现在这种情况,还有大学的时候那个教写作课的老师说什么“辞不达意”,估计说的也是我现在这种情况,还有莫文蔚有个歌里唱什么“说了很多,却什么也没说”,估计说的也是我现在这种情况,还有还有还有……估计估计估计……

唉,这样下去,还有什么乐趣可言呢?

今天给学生讲到“自然之趣”,就追问他们家里面有没有那种被编成麻花辫一样的植物,其实到现在我还不知道那种植物叫什么来着,这些土豪们的孩子,大部分家里全有那东西,于是我带着悲壮的神情,有些些夸张,有些些煽情,我说那简直太糟糕了,那哪里还有“自然之趣”!全是人用外力把它编织出来的,多么可怕的扭曲的身体,哪里有美感啊!“自然之趣”就该是让一株生命自由地生长,而不是用我们所谓的标准去衡量它、规范它,那样只会让它越来越远地偏离原来的自己,然后我讲起清朝的那个“病梅”的故事,讲得他们有点义愤填膺的味道。

你看,要影响一个人的意识形态是多么简单的事情啊,其实我最初只是想让他们了解一下“自然之趣”这个概念而已,可是我却违背着“自然之趣”去讲解,去诱导他们建立一种审美的观念,即“自然”的观念,这难道不就是一个新的“病梅”故事了么?我口口声声批评那种麻花辫似的植物,可我自己却在把他们的思维编成一条条相同的麻花辫,多么荒谬啊!

哦,亲爱的老师,哦,亲爱的同学,你们到底在做什么呢?

“快看,外面的阳光那么明媚啊,我们一同去风里跑一跑吧!”其实,这才是我想说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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