晃荡着的我的腿

天很热,热得发疯,我打着我的小阳伞,走在天河城到人才市场的路上,人才市场,这个名字总让我想到菜市场,可怜的我就是这个市场里面的一块小骨头,挂在挂钩上等着人来买回去煲老汤。伞外大太阳,伞里小太阳,我出门的时候忘记涂防晒霜了,我故意忘记的,嘻嘻。

后来我就在7-11买鱼蛋吃,我买四颗,小姐非要我买8颗,她说8颗比4颗便宜,要划算,可是我吃不下8颗哎。晃着双脚在转动的椅子上吃鱼蛋,对面坐了个GG,也吃鱼蛋,他有8颗,我偷偷数了一下,我看着他把那8颗吃下去,他就起身走了。我还剩2颗,我吃得真慢。

走回体育中心门口的站牌,必须穿过那个叫人激动的地下通道,这个通道里曾经人声鼎沸,狂多另类的人群,凡是你能想象到的奇怪形状的人这里应有尽有,最要命的是那个披头散发的唱情歌的GG,每次都撕心裂肺地吼,想把我的心给震碎。可是现在这里空荡荡的,这个地下通道已经没有了生气,变得郁闷无比。

坐在冷气巴士里又开始晃着两条腿,突然发现自己老是一副无所事事的样子,很没趣,把腿架起来,热。哦,原来是身体在不自觉地散热呢。

拣到一个学生的钱包,里面有毓婷,90年代出生的孩子,已经在用毓婷了,惊讶的同时又觉得释然。

生物实验室的味道很古怪,可我却躺在里面午睡,空调很冷,竹椅很凉。

倒不如死了干净

今天坛子上的鸟们都谈论红楼,结果谈不深,就谈三国,更谈不深,就干脆换水浒,谈来谈去,发现只有潘金莲的事情可以拿来说说,很是无趣。

看着他们谈,我的脑子里反复出现一句话:“倒不如死了干净。”这话是谁说的?林妹妹?好象宝哥哥说的多些。可我脑海里是一个女人的声音,幽幽怨怨的,说的时候,细细的手指扯着丝帕子,白玉牙齿咬到粉嫩的红唇,有股子小怨气小脾气,让人听心疼,却又想笑。

小女人们说话经常会口是心非,那绝对和虚伪沾不上边,女人的口是心非是习惯性的,潜意识的,她自己控制不到的。

就比如说,她咬着嘴唇忿忿说:“倒不如死了干净。”她肯定是有啥事请不如意了,烦了,委屈了,就说这气话,而不是真的决定要去死。真要决定去死了,她就不说这话了,她要你们好好活着。

小女人的心思七拐八弯,她自己也是摸不清楚的,比起那些什么肚里能撑船的坦荡荡的大丈夫,自然是不能相提并论的,就象是一个乱糟糟的毛线球,女人是抓线球的猫咪,越玩越乱,虽然也有过要理齐它的想法,可是头绪太多,无从理起了,这个时候女人烦了,说:“倒不如死了干净。”可爱吧?

一个能把自己心里的东西答理得井井有条的女人一般都是厉害的角色,她已经具备了男人的心理特征,所以这样的女人我们一般不把她放到小女人这样的群体里来讨论的。

我喜欢小女人们,可爱的语气和表情,可爱的想法和举动。如果把对她们的印象画下来,那就是一抹惊奇而无邪的眼神,你感觉到了么?

遇见自己

“以中有足乐者,不知口体之奉不若人也。”这话如果用中学思想政治学科里的内容去理解,那么它就是典型的唯心主义论调了。

突然发现有时候从这个端点到那个端点,其实只要转个身就可以。

就象是逃脱游戏里的猫咪,无处躲藏的时候只要从屏幕的左边一直往左,就可以从屏幕的右边出来了;从屏幕的下端继续往下,就又可以从上面落下来,原来那是一个循环的圆,虽然有时候我们看到方方的样子。

当年麦哲伦从这头出发一直走一直走,走着走着就走到了起点。

原来路是一个封闭的圆。

我走着,不想看到终点,我害怕终点和起点重合在一起。有时候走累了,就想,转过身吧,也许就再也不用继续累了,可是还是不敢,我怕我一转身,时空从体内穿过,一切又回到最初,重新上演。

我想起年轻的博尔赫斯在椅子的另一端看到年老的自己,他们相遇,交谈,最终离别。我渴望在一个匆忙的时刻,与自己擦肩而过,彼此凝望,却只能无语。

她就在那个巴士站等待她的车子,目光清澈,显得宁静;她就在那个广场T台上走着轻盈的猫步,冷漠,内心一片空洞;她就在那个男人身旁,被爱情包裹,任性,不再孤单;她就在地下铁的过道里听流浪歌手的歌声,泪流满面,寂寞无比……我每天与她,与她们相遇,却从来没有交集,我们在各自封闭的圆里,划着自己那道弧线,日渐趋向完满。

我曾遇见了自己,她认出我的时候,我从来没有在意。

芭蕾随想

上周跟着小柯看了一场比较专业的芭蕾,把越来越麻木的眼睛清洗了一遍,不过好象洗得很不彻底,因为去的时候我还是忘了带眼镜。

我亲爱的眼镜,跟着我6年多了,虽然平时我用的不多,可是身边这样的老的东西越来越少了,所以经常很不适应。人都这样,总是要一些老的东西或熟悉的人来陪伴,才觉得塌实和有着落,当太多的新鲜的东西来充斥生活的时候,会需要用很多情绪和精力去慢慢接受,而这个过程很累。

就像腿哥哥曾经对我说的,要想在QQ上和一个人谈上恋爱那是多么麻烦的事情啊,要从喂你好你叫什么名字你在哪里开始,一般要花上好几个小时才能大致知道这个人的情况,聊了半天才知道这个人已经订婚了,这真麻烦,又得再找一个从新来过。

还是老朋友好,见面了寒暄都可以不要的,直接就说心里话,或者直接就不说话,谁也不会觉得谁别扭。

其实看演出没带眼镜是有原因的,不是我忘记了,而是没有时间了,而这个让我后来花了很多时间来后悔,我应该去取的,哪怕错过了最前面的一幕,也应该去取的,因为我的老眼镜可以让我后面的几幕全都看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真真切切,让我舒服很久的。可是我还是没有来得及去取,我们吃了拉面,那碗拉面拉太久了,而且太多,放到面前的时候又太热,害得我花了很多时间去吃它,其实现在想想,可以少吃一点的,吃一半其实就足够了,就可以把吃下半碗的时间用来去取我的老眼镜,可是我还是没有去取,因为吃的时候在讨论一个很重要的话题,就没有机会停下来了。

这样看来,我只能看到一场朦胧的芭蕾。

可是这朦胧的芭蕾已经可以叫我激动到异想天开了,你根本无法想象女人可以比花瓣还轻盈的样子,她们真美。芭蕾其实是属于女人的,男人在里面破坏了整个的美感,男人的腿被包在紧身裤里,望去象是剥了皮的青蛙腿,而在这双青蛙腿的中央,鼓着的那陀要命的肉,真是叫人把心都吊到了嗓子眼了,败笔败笔,应该把平平的小裙子给他们围上才对啊。

古典的芭蕾,就和京剧一样,已经在历史的长河里,流走了,挽留不住了,于是我看到没有灵魂的演出,于是我失落起来。

喜欢现代芭蕾舞的着装,喜欢现代芭蕾舞的灯光,喜欢现代芭蕾舞的动作,它们不但轻盈,不但飘逸,而且性感,而且感性。

还是喜欢静静的钢琴曲响起,就像是丝绸一样滑过身体的感觉,喜欢幽暗中,眼泪轻轻地流下来,流下来。

我知道,眼睛是在想念眼镜了。

广州,雨

饭饭离开广州的这几日,天天都是大雷雨。

很响的雷声,很眩的闪电,我趴在窗前看了很久,终于想清楚了一件事情,很重要的一件事情,可是我不可以说出来。

我把地板擦得干干净净的。这样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