妞妞和别扭

昨天我破天荒第一次居然忘记了自己该去上课,同事也很奇怪地没有找我,学生们肯定也是很开心的。于是我就在沉睡中见到了妈妈,她抱着我,亲着我,真是个好梦。

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3点半了,我该上的课的时间早已经结束,我还是没想起有这件事情,一个人靠在阳台的栏杆上吃奶油蛋糕,奶油很滑,放进嘴巴里,满嘴都是甜腻腻的舒适,然后我就这么脑袋里空空地,看着二沙岛的草坪,看着草坪周围饶着圈圈的汽车,感觉房子在转啊转,抬头看天,全是灰尘。

如果是以前,我可能会猜测,自己是不是有点孤单,可是现在,我总也很少想起这个词语,我变得很迟钝,然后就经常傻傻地笑着,也不知道在笑什么。在路上一个人走的时候,我也常常在笑,自己并没意识到,这是很可怕的症状,外部表情开始不受神经控制。

记得之前某个周三,给文学社的学生讲课,有个学生提到了妞妞那本会飞的绵羊,然后搞得我很激动,因为我脑袋里全是以前那个卡通的迷路的绵羊,梦到自己长出翅膀的绵羊。我就和他们乱讲一气,说妞妞在飞机上突然感到莫名的孤单,仅仅是一种自我意识的苏醒,原因是她得一个人面对陌生的生活,这让她有种不安定感,所以会觉得脚底空空。

又过了一周,听爪爪说起,深圳有个当官的,女儿主演了一部电影,于是深圳所有的中小学生都得交20块钱看那部电影。这个信息让我厌恶,同时又想着要是我爹就是那个当官的,我是那个主演电影的女儿,我就不厌恶了吧?

昨天终于知道,原来那个主演电影的女儿,就是妞妞,哇,好巧啊,啥事儿都堆一人身上啦,我哇哇大叫,心里还是觉得别扭。

有人是这样苯晕的

昨天的晚餐吃的太多了。

然后发觉自己的愚蠢,其实也不单单是吃饭这件事情的。一吃自助餐就很容易这样,哎呀,既然钱都已经定了数了,就放开肚子吃吧,吃越多就越划得来呀,然后就大吃特吃,把肚子撑得满满的,总还觉得不够,要不然,再多坐一阵,等肚里的东东往下沉一沉,再接着吃?

餐厅突然放起了那首That’s why you go away,那曾经叫我心碎过好多次的曲子,一听到它,脑海里就是一场大雨,漫天漫地的水珠子。

吃得越多就越划得来么?这个问题让我想起自己一直以来关于体验的想法,总想在这有限的时光里,体验更多的东西,让生命变得更厚实些,就象是把肚子撑饱的那样,可是撑得饱饱的,也可能会不舒服呀。血液全都到了胃部,脑袋就变得糊涂起来,晕晕的,最近我老是爱犯晕,就和亲爱的小波爱发呆一样的感觉,瞧我多会给自己镀金。

好在我的手是被牵着的,这样就不怕晕了,回到家,软软的床啊,象是无边的海洋,晕倒在里面,多么天真和无邪呢!

我看着那些时间的光线在手指的尖头上流转,渐渐朦胧起来,真好。

昨天晚上还做了一个可爱的梦,进入了另外一个世界,原来要去那里的密码是一只白色的熊仔,只要抱住它入眠,就可以到一个绿草荫荫的地点,而白色熊仔原来是一个活的熊仔哦,它唱着奇怪的歌,然后那里所有的人都唱着奇怪的歌,没有人说话,后来仙女教母说,那是他们在说话呀,只是我听不懂而已嘛,然后她给我梳头,给我吃彩色的糖果,然后我就能听懂那些歌声的内容了,原来真的是在讲话呀。

睡眠的时候,如果做很多的梦,是否也和吃饭一样,会把脑袋撑得满满的,也会晕么?

晕着,好象越来越苯了。

错了,是因为苯,才晕的,最后就是苯死了.

CV:断裂的世界 解读《双瞳》

在人类的文明史上,有许多无法言说的迷团,就象复活节岛上的石头人像一样,茫然地注视着现代的文明,而无法言说远古与现实的纽带,任文明的断层成为横亘在人类心中莫名的隐痛。

  孤独地漂浮在我们脚下的台湾是否也有这样的隐痛,至少在陈国富这部《双瞳》能看出他的迷惘和困惑:高科技的现代文明与传统的甚至被斥为迷信的传统文明共存一地,两者都在人们的意识里交锋,却又无法找到彼此的出口,人们对传统的敬畏和现代文明的依赖,最终演变成挥之不去的梦魇。在高楼林立的现代台北,接二连三发生了一系列的离奇命案:集团公司的董事长在三伏天被发现冻死在办公室内;立委的情妇被烧死在家中,房内竟然完好无损……他们彼此之间毫无关联,但都在道德上有所亏欠,案件显示出有灵异现象,但是依赖于现代科技的刑事警察们能揭开迷团吗?

  作为台湾新电影的代表人物的陈国富,之前的〈我的美丽与哀愁〉《国中女生》和《征婚启事》已经是台湾新电影运动中的代表作,此次的商业味颇重的〈双瞳〉是他首次担当大制作,从中我们不难看出他在商业和艺术之间努力寻求平衡的尝试,也许最终的结果并不能十全十美,但所幸的是陈国富并没有让我们这些曾经热爱台湾新电影的观众失望,透过这个俗套的故事让我们开始思考一些我们不曾注意的文化断层,尤其是在现代与传统如此激烈交锋的华人世界。

  双重文化的双重结构

  首先,作为中国人本身而言,自小就生活在一个充满灵异鬼怪故事的氛围之中,这已然是传统文化不可分割的一部分,虽然身处现代社会,但是这种所谓的迷信作为中国人文意识的一部分,早就以遗传的形式深深植入到几乎所有华人的潜意识里,这也许就是我们都有的迷信情结吧。

  《双瞳》首先就为我们提供了一个一古一今两个灵异故事的奇妙映照。影片中真正的幕后凶手是一个先天眼生双瞳,具有某种特异功能的女子,以她为中心的教派组织为了所谓的得道成仙的目的,以现代的高科技的手段制造出一种类似于高浓度毒品的霉菌,使受害人产生强烈的幻觉,将其残忍地杀害,以符合道家得道成仙所必须经历过程。而他们这一有预谋的行为背后,竟然源自中国古代一则道家传说:古人黄裳目有双瞳,能找到人魈(因道德上有所亏欠,而处于不生不死的所谓的恶人),炼丹捉之杀之,功成而得道成仙。古今两者的行为动机如出一辙,传说与现实能取得如此令人毛骨悚然的对位,并在对照中得到了彼此的佐证,从而直击国人的迷信情结,令人不寒而栗。

  在影片的结构上采用了明显的复线叙事方式,但是陈国富处理的还算到位,虽然有些地方交代的不够明了,但是能在如此阴郁的主题下将这个枝蔓较多的故事交代清晰已经很不错了。在家庭危机、案件进展、文化冲突等多线条中,较明显的是在案件本身线索下所突显出的中西两种文化的相互对比。

  就案情本身而言,影片的一条线索是美国来的警察凯文以西方人特有的客观精确的调查分析,将笼罩在案情上扑朔迷离的神秘面纱揭开,直捣灵异现象的真面目。影片的另一条线索是警官黄火土通过求证道文化学者,在对道家派生文化的探询中,找出凶手作案的动机。

  可以说,这样一中一西两方面相互诠释,既找出了凶手怎么干的作案手法,又找出了凶手为什么干的作案动机,因此观众在情节的推进过程中运用自身的思维将两条线索、两种文化进行对位重组而使案件的脉络逐步清晰起来。

  不能不说,陈国富很聪明地将一个俗套的故事通过双重隐线,在多线索的叙述中,放置在现代与传统、东方与西方两者彼此对照、冲突的文化氛围中,开启了一道通向人类心灵深层恐慌的通道。这也许是片名“双瞳”的另一层含义吧。

  断层的隐痛

  在华人世界现代化进程中都面临着一个如何保持和发展传统文化的问题。面对着潮水般日新月异的现代文明,传统文化和思维定式中很多不确定的因素导致了其自身很难在现代社会中找到继续生长的土壤,这就出现了一个令人尴尬的文化断层。

  开着现代的高级轿车,却要在车座上方悬挂辟邪的信物;现代化的摩天大楼内却因为暗藏一个原版的古道观而别有一番洞天。中国人的迷信情结似乎从来没有因为现代化的脚步而有衰退的痕迹,两者的畸形嫁接从某种程度上正是全体华人潜意识中的惶恐。

  在中国传统文化中就有很多玄而又玄的内容成分,它深深地渗透在人们的思维定式中,并作为民族的遗传性特征保留下来,因此,在中国人的生活中保留着许多说不清楚的所谓的迷信成分在里面。但是,以西方工业文明为核心的现代文明在短短的一个世纪的时间内改变了中国人的生存状况,而传统的东西由于忽然的停止而与现代文明出现了明显的断层,两者在同样的世界内并存,在人们的心理深处对立、冲撞,又很难在彼此中找到相互融合的生长环境。缺乏过渡的文化心理断层和无所傍依的心理状态也正是人们心中中普遍存在的心理恐慌。

  影片中的邪教组织也正是利用了人们的这种深层的恐慌而导致的无可依托的精神状态而吸引了大批的信徒。传统的玄学与现代的科技没有正确地对位,现代人的精神在任何一方都无法找到可靠的依托而出现的信仰危机,正是邪教组织大行其道的真正原因。影片正是唤醒了人们深层的恐慌,留下了值得思考的问题。

  有趣的是,在对待东西方两种文明的问题上,导演陈国富安排两个有意思的情节表明了他的态度:其一是,道学专家向黄火土表明,若他在外星人和鬼神之间选择,他宁肯选择鬼神而不是外星人,表明了作为华人学者本身对于传统人文中玄学所持的肯定立场,另一个是,美国专家凯文因为公开表示不信鬼神而受道家拔舌狱的诅咒而亡。很显然作者本身对于以西方文明为代表的现代文明抱持着某种否定的态度。虽然在影片的最后,他通过道家文形衍生出的“有爱不死”的字样,来调和影片中涉及家庭、感情、文化等多方面的矛盾,使之能呈现出完满的结局,但是这却是一个并不令人信服的注脚。暴露出作为影片的作者,陈国富在试图多方面挖掘多方面人文内涵的同时仍然没有跳脱出文化心理断层所带来的疑惑。

  大腕集团作战

  作为一部典型的国际级大制作的电影。影片在各方面都保持应有的水准。梁家辉、刘若英、大卫.莫斯的表现都体现个各自应有的水准,但是真正令人印象深刻的反而是戴立忍饰演的那位配角警官,其粗犷、坚毅的鲜明性格在一大堆阴郁的角色中分外跳脱。美术指导叶锦添再一次发挥了其独特的影象美学,在世界大楼内修建的道观成功地营造出极具视觉反差的效果,只是不知道那位“女教主”在造型上酷似周迅,是他有意为之,还是因为做了小丫头太多的电视剧一时拔不出来。

  第一次掌控国际集团作战的陈国富在处理结构的均衡和内容的深度上并没有让人失望,重要的是他还保留了作为独立电影人对于文化和人类情感心理应有的关注和思考。虽然影片并不能提供令人信服的思考空间,但也许正是因为它留下的漏洞而提供给人更多的思索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