寂寞在唱歌

大奶二奶的问题

睡觉前总是要作很久的准备,比如说,12点进入梦乡,我常常在10点或者更早已经呆在床上了,翻滚,照镜子,玩相机,看电视,看书,或者什么也不坐,靠在枕头上胡思乱想,大呼小叫:“男人你已经不爱我啦!”一旦这样的行为成为习惯,是极度无趣的,比如在我第一次喊那句话的时候男人会惊讶然后委屈地看着我,可是现在已经不会了,他听到我扳着脚指头喊出任何的话,都会嘴角一歪,很酷地微笑1秒钟,继续对着他心爱的二奶。

我们家的二奶是电脑,她占据了男人除睡眠外的大部分时间,男人对她的爱,不是用深度来衡量的,而是长度,时间的长度。她可以轻松穿越上班和下班的界限,在任何时候进行对他的占有。

这个问题我和男人讨论了很多次,最后的结论是,其实我错了,我才是二奶。论和男人感情的长度而言,我简直是小巫婆见到老巫婆,完全没有说话的资格。

残酷吧?不过也没啥,其实我们家大奶脾气不错,从来不会对我发牢骚,而且我发现,我也爱着她,而且我又发现,是她把我和男人扯到了一起,所以我应该心存感激。

多么贤淑通达的女人啊!

慢半拍的发春

春天啦,好想谈恋爱呀。

这话喊出来以后,觉得特别罪恶,可是如果把罪恶藏在心里,那才是更可怕的罪恶呢,所以我还是喊出来显得比较诚实。

天暖了,发春又没什么见不得人的。

更何况,这个世界上,能让我爱上的人,实在是越来越少了,几乎等于零啦。所以吃冰激凌的梦想,永远流在唇齿之间,牙缝里面,再也不出来了。

春天啦,我喊着,别人笑话我,还春天哪,都夏天啦

哦,原来春天已经过去了

恶有恶报,时辰已到

妈的,做了坏事是会有报应的。

好在我的良心是大大的好的,哇哇哇,要不然可能真的很惨。

昨天是痛苦的一天,心里想着那大概模糊着有一千块的奖金,心里就暖和多了,你说贪慕钱财是可耻的,可是为什么我每次一想到钱就觉得心里特暖和呢?我想起以前中学教材里有一个所谓的“罪恶的资本主义守财奴形象”,那小老头临死的时候死死握住几个金币,他说那些个金币让他的小身子感到暖和,这话可说到我心里头去了,合着我现在的觉悟也就刚到了“罪恶的资本主义守财奴”这个档次,除了叹口气恨自己不成钢以外,也没啥好说的了。

先是监考,一黑头黑脑的小记者搞得我十分不自在,我也不知道我不自在啥,反正就是说不出的不自然,我特吗的我还是一老师嘛我,然后我叉起我的胳膊,摆出无敌威严不倒造型,这才把自个给撑住。

中午去参加继续教育的考试,连考试在内我的出勤记录上只有4次,其中有2次是小关关捏了嗓子替我喊的“到”,也就是说实际上我自己只代表自己出席了一次,only one!就一次课,这会要考试了,整套的高难度动作,混在人群的最尾部,以免危害他人,跟着前面的大屁股女人们一阵乱舞,一会左边,一会右边,走步踢腿,弯腰,甩胳膊,我觉得我简直成了一个白痴,浑身不听使唤。完了,考试不及格就惨了,意味着300多的报名费花花花流走了,老师是个超级体谅的好老师,她给我的成绩打上了良好,还担忧我会因为她没给我优秀而找她麻烦,多么让人尊敬的好老师啊!

下午赶回岛上批卷子,3000多份啊,要我看作文,持续几个小时,看到想吐了,12点半,结束工作,喉咙痛得不得了,只能想着那奖金暖和自己,可是这会儿想着奖金都不顶用了。

现在想想,有时候其实我并不是那么贪慕钱财的啦,因为有些事情并不是为了钱而去做的,而是没办法拒绝的,就象昨天监考批卷的破事,能推么?除非我也和佩佩一样怀一个孩子挺个大肚子去,他们才可能放过我,所以之前的想着奖金,原来只不过是我自我的安慰罢了,恩,这么想想,原来我觉悟还不低。

做一个打工仔,就只能乖乖的。

那个小黑人有点不厚道,害我的淫兽教师形象登上了头版的历史舞台,这使得本来对这件事情不自在的我,又多了一份不自在,工作群里一阵议论,真够三八,都什么人啊。

烦。

如果可以,我要把昨天抹去。

信仰

爪爪总是说,人是需要有信仰的。可是我不知道他的信仰是什么。

我问我自己,我的信仰是什么呢?好象应该似乎大约是有的吧?可是我说不确切。

我认识的好多人,开始相信基督了,我觉得他们特别宁静温和。

我想着我也得宁静下来,而不是象前面这二十多年没有停息过的折腾,我不想再疲惫地生活,我想好好地静一静,让心情象是4月的深谷里一面沉默的湖水,让情绪象是8月漂泊云朵后面那湛蓝深邃的天空。

我看书,看自己喜欢的书,听写书的人对我说话,我会宁静;我听歌,听唱歌的人对我说话,我会宁静;走在人群里,坐在公车里,我不关心其他人,我只想我自己的事情。

我突然就想起在大一那年的闷热的中午,当大部分人在沉睡的时候,我独自听着歌,写着我的毛笔字,那个瞬间我是宁静的。

看到太多的急功近利,勾心斗角,为他们不值,可是现在连这点不值的情绪我也不想有了,我只看到我心中的这一块小小方地,它被我照顾地多么湿润和绿意融融。

我知道我的信仰了,它虽然还没有名字,可是已经存在了,我是那么强烈地感觉到它,现在,我觉得心里面很塌实,这就对了,它在那里,陪着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