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儿快跑

今天开始,我骑自行车上班。

我的小自行车,很可怜的样子,轮子小小的,被我蹬得气喘吁吁,讨我的欢心。

我把它锁在校园的第7棵芒果树下面,期待芒果长出藤来,把它紧紧缠绕,这样就安全了吧?

上个礼拜,有个女人被杀死在岛上了,应该是很个很美丽的女人,起码也是个很有钱的女人。女人美丽了,或者有钱了,就会和别的人区别开来,变得特别的,连死都是不太一样的。

其实我是想养一匹小马来着,真的。

一匹粉红色的小马,尾巴长长,俊朗而有力,声音洪亮,充满活力。

我拿着小小的鞭子,轻轻打在它身上,它就载着我,去我想去的地方,任何地方。

马儿,快快跑吧!

真真的样子

今天洗完澡,照镜子的时候发现自己还很年轻,就忍不住要拍照了.

结果拍下来一看,居然很呆的样子.

之前还以为自己很灵巧,很动人呢.

还好还好,眼袋还没长出来.

还好还好,皱纹还没长出来.

我很烦,而且可恶的是,说不出确切,烦在哪里.

比如昨天晚上的噩梦.

比如今天早上上学路上看到的大毛虫.

比如今天傍晚放学路上又看到的大毛虫.

比如办公桌周围的白蚂蚁队伍.

比如空调发出的轰鸣.

所以我要听很多歌啊,我要把脑袋洗得空空的,又装得满满的,然后在冲凉的水龙头下面乱叫乱跳,然后就是用大毛巾裹住自己,在镜子面前安静下来,看到自己最初的样子.

拍过无数的照片,从6岁开始,我已经学会在照相机面前绽放笑容了,假扮成花骨朵的样子,迷惑人,也迷惑自己.

翻着相册,哇哇哇,全是开心的样子,从小到大我都是笑着的呀.

今天我洗完澡,照镜子的时候,看到了自己原来的样子,真好,把她拍下来了,虽然不再是花骨朵似的笑容,虽然有点呆滞,但是还是喜欢的,真的.

我真喜欢自己真真的样子.

放松一下下

听听期待吧

系统全面崩溃

好久都没有来答理这里,真是该死该死该死呀.

可是我如果照着镜子说这话,一定又笑得花枝乱颤,哗,这个词语可真棒,足以证明我的虚伪呀.

那天晚上我真想跳楼来着,真的.

15楼的阳台跳下去,一定是死翘翘的,死了就死了嘛,还翘翘的干嘛?这个词也太古怪,当我没说过,懒得删除了.

真的,我真想跳下去来着,我穿着我的小睡裙,纯白的小睡裙啊,有可爱的公仔图案的小白睡裙,我坐在15楼的阳台上掉眼泪,很可怜的样子,掉了很久的眼泪,我看着我那裂了缝的手表,原来我哭了整整2个钟头,所以我就觉得真是累啊,我就跳吧,跳完了就不累了吧?我跳下去的话,应该是朝着北方的,哇,想起<洪湖赤卫队>里的韩英,死前唱的那首歌来了:"娘~啊~,儿死后,让儿的坟墓对着东方~"天哪,我是要对着北方了.

然后我就去爬那个金属的栏杆,只要翻过它,我就可以飞下去啦,可是我的小白裙子这个时候就不同意了,她肯定是担心自己掉到下面会脏了自己的.裙摆太小啦,我跨不开我的腿啊.

然后我就没死成了,我只好坐下来继续哭,为了裙子的洁白,就再辛苦自己一下子好了,我要善待所有东西的.我一直都这样,所以最后只能是累死收场啊.

第二天角膜就发炎了,两只眼睛全都睁不开,红肿得象两个大红桃子,中间一条小缝.医生说你发炎得可真厉害哦.

然后办公室就开始出现白蚁了,一粒一粒,排着整齐的队伍在我的办公桌边前进,开始还以为是小蚂蚁们每人搬运一粒大米呢!可真凶猛啊,身上也爬上来,浑身刺痒.

电脑里也全是病毒,杀也杀不完,病入膏肓,一开机就是CPU百分百被病毒们占用.

人也和电脑差不多啦,早上一醒来什么事情也好象很缓慢的样子,大脑已经被不知道什么病毒占去使用率啦.

重起呢,还是关机?

继续讲故事

觉得有必要给故事里的人起个名字,这样不会混乱。

小媳妇名叫伊宝,这个角色虽然是以受害者(被抢亲)的姿态出现,但是从后来的事情来看,她是一个挺厉害的人物,起码结婚当晚的事情就很蹊跷,那18个死节早就透露出这是个不屈于命运的女人。

伊宝死去的新郎官是宣家的二少爷,名字就不起了,反正后来这个人也再没出现了。宣家就两个儿子,这次出了那么大事情,整个宣家对于伊宝的态度可想而知,起码从感情上都不太能接纳这个抢来的小新娘子。

16岁,一个女孩子无依无靠,在一个家庭里面做了寡妇,她的一辈子将要锁在这里。

然而伊宝并非如我们所想的那样生活。

她将自己投入到了无止境的劳动里面去了,她非常能干,从拿起小锄头在天井里种上第一棵桃树开始,她以一种蓬勃的劳动姿态来填补自己的岁月,这是一种我们无法想象的饱满的激情,她把所有的所有的时间都用在宣家这个宅子里面了,然后宣家的里里外外,前前后后,开始开出美丽的花朵来,人们总能见到光着大脚板的伊宝,快活地,跑进跑出,她似乎有许多的事情要做,然后渐渐的,这个家再也少不了伊宝了。

特别是张平宝走了以后。

张平宝也是宣家的媳妇,是宣家大儿子的老婆,也就是伊宝的嫂嫂,张平宝嫁到宣家来的时候没有被抢亲,她是宣家村前面的张家村的一家人的女儿,和伊宝相同的是,平宝也是结婚当晚才见着自己的男人,宣家的大儿子,那个脾气异常古怪的人。不同的是,平宝没有在自己裤子上打18个死结。

平宝生了两个儿子,大的叫宣张,小的叫张宣,这让宣家很不满,既然嫁过来了,生的孩子自然是宣家的种子,大的叫宣张,已经带上你娘家姓了,这回生个小的居然姓张了!

其实孩子的姓氏是个小事,平宝和她男人之间,似乎从来没有停止过争吵,那个男人除了抽鸦片的时候声音会温柔一点外,从来没有一个好脸色看过她。

平宝走了,走的时候抱走了小儿子张宣,大概因为宣家的人说话太毒“既然姓张,就不是我们宣家人。”这样的话让她担心儿子的将来,总之她走的时候只留下一条绳索,那条绳索把刚满2岁的宣张拦腰捆住,绳索的另一端系在八仙桌的一条桌腿上。

平宝走的时候脚步很轻,手里抱着的张宣以为是在玩游戏,从平宝的肩头看到被绳子栓在八仙桌上的宣张,还一个劲咯咯咯咯地笑,他看到哥哥的两行鼻涕象是两条胖乎乎的虫子从鼻孔里钻出头来,平宝忍不住回头,走到张宣面前,蹲下去,把他的鼻涕擤掉,不知道为什么,她用的劲特别大,孩子被擤疼了,呜呜地哭,然后宣张从模糊的手指间看到的,就是这辈子他最后一次看到的母亲的背影,平宝走了,再也没有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