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要放假了,有7天,这样连着7天的休息,已经很久没有拥有了,这半年来,我甚至连周末都没有,我感觉自己就象是办公室里的那台空调,日夜劳作,从来没有人去关掉它,昨天晚上它已经累到突突突地呻吟了,我听不得这个声音,到隔壁办公室借来了遥控,把它关掉了,仔细想了想,这是他这几个月来的第一次休息啊,太辛苦了。
我也需要把自己关机一阵了,好好地睡觉,不要再在噩梦里惊醒,我要躺到新居的落地玻璃窗前,等待阳光把我唤醒。
很多人在我的生活里突然冒出来,又突然消失,无影无踪,我现在开始怀疑这些人有没有出现过,我的梦境总是和现实纠缠起来,弄不清楚了。
阿发消失了,他消失前和我说了很多话,他似乎不太开心,可有时候他又滔滔不绝,这让我又想起阿梁,阿梁消失前,好象也是不太开心,可是有时候也是滔滔不绝,能够在最短的时间里解开那个星星锁链。
我再也找不到阿梁了,我再也看不到阿发了,他们全都蒸发了,不会再出现的。
加号也消失过,然后又出现了,然后又消失了,我不知道他下次出现是什么时候,再下次的消失又是什么时候,反正在他出现的时候我知道他肯定还会再消失的,反正在他消失的时候我不知道他是否还会再出现,所以我告诉我自己,每次只要他出现了,我就要对他好的。
我想不起来自己做过什么让自己后悔的事情,这点让我觉得心里塌实,我要继续往前走,往前走,采撷一路的感受,记录下来,我知道有一天,一定会有那么一个人,看着这些文字的时候,会和傻乎乎习惯在夜半流泪的我一样,泪流满面,这就够了,我就可以很坦然地坐在摇椅里面,再次进入我的冰天雪地的梦境。
风很暖和,吹到身上,如同做爱前缠绵的前戏,晕眩又迷狂,
夏天已经很浓了,我走过岛上的那一排芒果树,看着芒果们一颗颗地长大,我等着那一颗的成长,它长大后跌落的时候,将会砸到我的脑袋。
是哪一颗呢?我看来看去,觉得它们全都一模一样,毫无区别。
“一定是不同的。”曾经固执地想,可是等到它真的来临,砸到我的头再跌落到地,我已经再次分辨不出它是哪一颗了。
所以这一次,它砸过来的时候,我要把它盛住,我得每天戴一顶碗状的帽子,稳稳地将它装进我的碗帽里面,然后它就是我的啦,也不会再弄错啦。